3月3日上午7:00，随着一辆萌态可掬的“宝宝巴士”——“小蓝鲸三微服务”B15路从地铁7号线清凉山站1号出口旁的清凉山公园站缓缓驶出，南京首条就医微循环“宝宝巴士”正式开始运营。作为省内规模最大的三甲综合医院，江苏省人民医院每日门诊量约5万人，去年12月地铁7号线中段开通后，乘地铁就诊的人数显著增长。据介绍，这条线路以单循环公交模式开进医院内，把站点直接设在门诊部、急诊部前，方便了许多老人就医。
近日，越来越多的7米长、14座的“宝宝巴士”驶入南京街头巷尾，吸引了众多市民关注。与此同时，苏州、济南、青岛、西安等城市，也先后迎来更“迷你”、更灵活的微型巴士。城市公交车缘何频频“瘦身”，又将在城市交通中扮演怎样的角色？记者就此进行了走访。
灵活而“迷你”的“宝宝巴士”
和南京在营公交车8到11米长的主流车型相比，“宝宝巴士”的车身只有7米长，故此得名。除了新增的线路外，目前南京还对303路、339路和92路进行了车型更换。“这条路上以前很多地方都是农村，拆迁之后现在变成了安置房小区，我们青龙地铁小镇的东流路和西港家园两边人最多。”在339路公交沿线一处站台，今年65岁、家住东流路的宋晚告诉记者。记者看到，虽然线路两边多已拆迁重建，但道路仍然不是很宽，加上安置房小区停车位设计普遍不够，大量私家车停放在道路两旁，部分路段夜间有夜市临街摆摊，菜市场附近还有明显的违停现象，使得很多地方只能勉强保证双车道宽度。与此同时，这条线路上虽然有不少地铁站，但乘坐公交车的主力人群——老年人还是更喜欢坐公交车。“坐地铁对我们来说不方便，进站出站都要绕来绕去的，很多地方又不能直达，像我们想去麒麟门坐公交车直接就到了。”宋晚表示。
记者观察发现，“宝宝巴士”配有低踏板、轮椅区等无障碍设施，老人上车非常方便。339路部分路段与805路重合，乘客们也愿意先坐“宝宝巴士”再换车。“改开新车对我们来说主要的好处就是小车更灵活一点，339路沿线不仅路窄，路口也短，7米车转向或避车更灵活。”南京公交集团339路驾驶员刘正义告诉记者。从2017年就开始跑339路的刘正义明显感到，换成“宝宝巴士”后，每趟车的利用率变高了，不再每次只上半车的人。
“‘宝宝巴士’的线路设计思路，是以地铁为主的骨干型架构，用公交覆盖周围的支路或穿街小巷，这些道路在行车上有一些局限性，‘宝宝巴士’能更加适应各种各样的路况。”南京公交集团运营服务部线网规划工程师谢鑫表示。如210路的开通，不仅填补了区域空白，还与地铁7号线实现无缝换乘。同时，通过将7米级微型巴士换到这些客运量较低的线路，公司也得以把承载量更大的车型重新投放到主城干线，实现了车辆运力的调整优化。
服务与经营的两笔账
公交车变“7米级”并非一蹴而就。记者了解到，近年来，从常规公交线路到定制公交线路，各地都在探索微型公交车的应用与替换。“公交小型化主要是因为地面公交客流量的下降以及各地公交企业购车的资金压力。”南京市城市公共交通乘客委员会秘书长郎亮说。一方面，从城市微循环公交的发展来看，购买一定数量的“宝宝巴士”符合城市公交线网优化提升的需求，更有利于市民的“最后一公里”出行；另一方面，尽管营收增加有限，但“宝宝巴士”有助于企业降低购车成本以及运营成本。
出行需求的变化与企业面临的经营压力，促使公交企业求新求变，公交小型化如此，定制化亦是如此。无锡公交从2017年起就开始针对企业、医院、学校和景区等，探索定制公交产品的开发。“定制公交对企业来说肯定是降本增效的，因为其定价体系是额外计算，且分摊了折旧成本。”锡巴士运务分公司副经理黄娜告诉记者。在考虑营收的同时，公交企业还承担着服务社会的责任。去年，无锡为48所学校开设了校园定制公交线路，极大缓解了学生上下学的出行困难。以梅村实验中学为例，全校目前有700余名学生乘坐校园定制公交车，这意味着为校园附近路段减少了数百辆电动自行车带来的拥堵和交通风险。“我们公交过去之后，当地的交警、社区、街道和学校反映都非常好，因为不再有拥堵的情况了，也解放了很多家长。”黄娜说。但是如果按成本测算，因为定价较低，校园定制公交实际并不产生盈利，除了日常运营成本，公司还要对校园定制公交车进行座椅改造，全部换成阻燃的校车座椅；开发相关软件，学生上车扫码后，家长在手机上就能收到孩子上车的定位信息，还有校园定制公交站台的改造，等等。
除了定制公交，各地公交企业还在深挖场站综合开发潜力，为自身寻找新的收益。无锡公交集团新能源管理分公司经理周晓健告诉记者，去年公司通过整合公交配套充电站资源，先后对外开放了19座充电站、186个充电桩，为社会新能源车提供充电服务，对外提供了500多万千瓦时的充电量，由于是充电站资源复用，因此仅按电费成本计算，对外充电为公司创造了100多万元的利润。2025年，公司新建成的16个配套充电站也将对外开放，到时为全市社会车辆提供充电服务的充电桩数量有望突破300个。
以“小”博“大”的微巴士
随着出行方式的不断丰富，正呈现“小型化”趋势的公交车如何以“小”博“大”，在平衡运营和服务的基础上继续在城市交通中扮演无可替代的角色？我省多地公交企业的探索实践或能提供参考。
去年以来，无锡聚焦万人以上大型社区，启用广丰站、会西站等12站“巴士邻居”，以此为核心开设多条社区微巴线路和“随需公交”线路。这些线路上采用的是小巧灵活的6米长“萌萌巴”，线路辐射至社区周边的两三公里，将公交服务的触角延伸至市民身边，为居民日常生活提供了多项便利。如微巴33号线由惠华新村始发，把沿途周边的社区、工业园区、社区医院等串联起来，精细化满足居民通勤、送学、买菜、医护等短途出行需求。无锡公交集团产业事业部经理朱震鸣介绍，与常规线路的定线定时定站不同，“巴士邻居”的社区微巴线路选择在高峰时间段，沿着商场、地铁站等客流量集中点设计线路，平峰时段则提供区域内“预约式公交出行”，用最小的体量服务最多的居民。“我们一个社区投放两台车，就能够满足万人规模的出行需求，比开设常规线路最多能节约三分之一的成本。”朱震鸣表示。同时，“巴士邻居”还在内部集合了公交卡充值、老年卡及高龄卡年审、医院挂号、惠民产品精选等业态与服务，今年还计划拓展农副产品和宠物经济板块。5月前，该市有望新增7个“巴士邻居”站点。
优化资源配置，把握出行趋势，“小”公交仍能扮演“大”角色。去年年底，苏州开通了该市首条自研动态公交“苏小灵”，其6米新能源电动车通过手机下单，随叫随到，为苏州工业园区高贸区范围内的企业、居民提供便捷的叫车流程和灵活的服务，开通不到1个月就实现了客流翻倍。日前，因其服务区域附近有文华公寓、菁华公寓等多个优租、长租人才公寓，住户对通勤时段接驳地铁站点的需求尤为突出，苏州公交又将菁华公寓纳入服务范围，预计将为2200余名青年人才日常便捷出行提供新选择。“未来的地面公交需和地铁做好融合发展，提供更加便捷、精准、高效的出行服务，微循环公交、定时定点公交、公交快线等仍有很大发展空间。”郎亮表示。(孙炜杰)